【大莺/源氏/般小龙】驯兽师(11)

本章有微量压切宗,献给可爱的萌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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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莺丸和大包平走上街道,一个皮条客就搓着手挤眉眨眼向二人走来,被大包平凶神恶煞一瞪,又缩着肩膀走开。莺丸掏出烛台切适才给的照片,便见上面是一个纤瘦的男人,一张过于漂亮的脸被粉色长发覆去左颊,狭长的双眸竟然呈现异色。莺丸翻过照片背后,后面写着宗三左文字与妄想之角两个词。

“大包平,妄想之角是什么地方?”莺丸颇为好奇。

大包平顿了一下,苦恼地挠了挠头,似乎不知该怎么描述,“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去了就知道!”

莺丸看他这副模样,已经把那地方猜了个十之八九,也不再多问,乖乖跟着大包平一路顺着旧街前行。两人走了约莫一个小时,途中拐过几个路口,越过两个街区,当走通最后一个巷道时,眼前霍然现出一片五彩缤纷的区域,一家家店铺紧紧相连,挂着彩灯招牌,一个个打扮美艳的男女站在店外扭动身姿,衣上亮片被灯光映得光亮四射,一时间让莺丸被闪得闭了闭眼。

大包平出门时穿了件贴身的黑色夹克,里面深色T恤隐隐勾勒出肌肉曲线,一双长腿也在牛仔裤的包裹下尤为引人瞩目。他刚走进街道,就发现不少人向他们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莺丸又以一种懵懂而温和的神情打量四周,惹得不少招客的女人向他递来秋波,干脆伸手往莺丸腰上一揽,把人搂在身边,颇有些宣示主权的意味。

“大包平,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花//街?”莺丸抬头问他,一脸新奇。

“……是啊,旧街很多人靠这个为生,也奉行及时行乐,所以这里已经变成了整片旧街著名的享乐之地。”大包平被灯光和脂粉味包围,有些不自在。

莺丸一听,挑了挑尾音,“哦,你很清楚嘛,经常来吗?”

“你、你别胡说!我才没有来过这里!”大包平当即涨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样子逗得莺丸笑了起来。

“那妄想之角又是什么呢?”

“是一家酒吧的名字。”大包平揉了揉被香水味刺激的鼻子,和莺丸停在了一家挂着巨大招牌的酒吧门前,“就是这里。”

走进酒吧,不少男男女女三五一群喝酒,也有些二人独处挤在暗处搂抱亲吻。旧街对于欲望的排解并不在意性别,不少男人与同性调情,也有女人身上几乎只穿了一层诱人的蕾丝薄纱,剧烈的音乐震彻耳膜,像是想要掩盖那些放纵的情//欲,却又将氛围彰显得更为暧昧癫狂。

在扎堆的人中找了半天,大包平和莺丸终于在吧台角落寻到照片上的人。他们急忙从人群中挤过,中途莫名其妙被人摸了几下也顾不上,直直冲到那人面前,大包平用比平时还大几倍的声音高喊,“你是宗三吗!”

宗三本人看起来比照片上还多了几分媚色,纤长的眼和似笑非笑的嘴角透着一股子若即若离,却又仿佛拥有蛊惑人心的魔力。更何况他现在穿着件领口极大的衣服,将瘦削的锁骨和白皙皮肤暴露在外,胸前纹身若隐若现,纤细手腕轻搭桌面,带着一种近乎顺从的柔软,任谁都无法对这样的美丽做出拒绝。

但大包平对这样的人却是天生的不会打交道,揉着脑袋只是凶巴巴问对方名字。身后几个男人突然不满地推了他一把,他这才发现宗三面前其实是围了好几个人的。

宗三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酒杯,冰块叮叮当当碰在玻璃杯壁。他浅浅啜了口酒,向那些为他打抱不平的男人轻飘飘抛出眼神,差点和大包平打起来的男人们这才退了开来。

“我是宗三,你们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并不高,语速不快,每个字却都像是饱含了丝丝幽怨,又像是有着不易察觉的挑逗。但大包平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细胞,又喊了起来,“你出来再说话!这里太吵了!”

宗三瞥了他一眼,话里有些不屑,“跟我说话也是要付钱的,你们有准备吗?”

“啊?!”大包平的声音更加不善,莺丸忙用胳膊撞撞他走上前,从口袋里取出烛台切给的照片递上,凑近他耳边温和道:“是光忠拜托我们来找你的,方便的话借一步说话吧。”

宗三半仰了头看他,一双异色瞳里像是闪了一抹水光,白皙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线条,看得原本围着他的男人都呆愣在地,然后眼睁睁瞅着莺丸抬起他纤瘦手腕,把人领出酒吧,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到了酒吧外,宗三把顺着肩头滑下的领口拉了拉,淡淡地看了看二人,“说吧,是出了什么事?”

“光忠说新都东部边境的一个小村子目前情况危险,让我们过去看看,想让你为我们引路。”莺丸言简意赅把事情说了。

宗三听完表情变了变,“他说了是什么事没有?”

“新都与邻国的战火快要波及村子,似乎周围还出现了不明物体,这样下去村子迟早会遭遇不测。”莺丸继续耐心解释,语气越来越温和,“你是光忠介绍给我们的人,一定不会弃村子于不顾的,对吗?”

“那是当然,我原本就是村子里的人。”宗三冷冷淡淡说着,用眼角睇他们一下,“跟我来。”

大包平和莺丸急忙跟在他身后,“你是那里的人?那为什么会来旧街?”

“因为这里可以得到些情报。”宗三虽然笑了笑,眼里却透着轻蔑,“你们肯定想不到,新都的一些军官可是会从西区的门出来,悄悄到这里寻乐的。”

大包平这会儿更加明白了西区的门为何能如此安全地保存下来,跟着宗三继续前行。没多久,他们走进一个隐蔽的地下停车场,来到一辆皮卡车前,那皮卡车大约经历了很多风霜,漆色掉得看不出原本颜色,车门与车尾还有两处被撞得凹陷进去,后箱用黑布罩着,鼓鼓囊囊堆满东西。宗三一把拉开门,向他们扬了扬下巴,“进去。”

说完,他先坐进驾驶室,掏出钥匙发动。大包平和莺丸也坐进后座,刚关上车门,皮卡车已经从停车场开出,沿着街道直奔无人区而去。

宗三转动着方向盘,突然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来历,为什么烛台切会让你们去村子?”

“我们是从新都逃出来的野兽。”

只是简单一句回答,宗三便没有再问。大包平听到莺丸的话,突然想起烛台切给的项圈,忙从手中袋子里取出。莺丸看到项圈的一刻马上皱了皱眉,拿过仔细查看,又把控制器翻了一翻,神色稍有缓和,“这项圈里没有电击装置,只放了镇定剂。”

“那我还是戴上比较好,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状况,也不至于会伤到你。”大包平把项圈拿过,不由分说便往颈上戴去。

“等等,大包平!”

话音落时,那深红色项圈已发出咔嗒一响,扣在了大包平颈上,锁链沿着脖颈垂下,在锁骨边摇摇晃晃。莺丸不禁轻轻叹了一声,“你不要这样,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会想办法的。”

大包平满不在意地哼了一声,把控制器往莺丸手里一塞,“真出事就晚了!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想让你陷入危险!”

莺丸捏着控制器的手指微微收拢,目中流过动容,嘴角也不由自主翘起,“……大包平,谢谢。”

“你说什么傻话!我们之间还需要谢吗!”大包平把胳膊架在椅背上大咧咧笑道,伸手揉了揉莺丸头发,两个人的目光一经碰撞,都像是读懂了彼此最深切的关怀般笑起来。

这时皮卡车已经驶出旧街,进入无人区那片沙尘飞扬的荒地。宗三一踩油门,汽车突然加速,伴着轰鸣向前冲去。

20

大包平和莺丸怎么也没想到,宗三看起来清清冷冷的模样,开起车简直像匹脱缰的野马,整个在呼啸声里横冲直撞,甩得他们在后座不停撞在前面椅背。没多久大包平已经觉得自己晕晕乎乎,只好靠在座椅闭目养神,不料车子一个晃荡,他脑袋砰的撞上车窗,痛得龇牙咧嘴。

莺丸好笑地给他揉了揉,一晃之下扑进他怀里,顺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吓得大包平手足无措绷紧身体,偷偷去看宗三有没有发现。宗三倒似乎对他俩在做什么没兴趣,卯足了劲让皮卡车飞奔在荒地。

东部边境距离旧街路途遥远,以这样飞快的速度,到夜晚也没能走出荒地,三人只能用车里备的补给饱腹。宗三并不是个多事之人,看见大包平颈上多了项圈也没有多问,只是用明了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

在车里歇了一夜,第二天大包平提议由他来开车,被宗三冷冷淡淡一句“你对我驾车有意见吗”堵了回去,只好气鼓鼓坐回后座,像只被嫌弃的大型犬一般耷拉着脑袋,又被莺丸亲昵地揉了几下头毛。

时到午间,皮卡车终于走出荒地,驶入空无一人的城市。宗三依旧是以狂奔的速度在行驶,一路急刹飘移大转弯抖得后座两人无语凝噎。以白天赶路夜晚休憩的方式,他们又经过五天才抵达村子,宗三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奔波,皮卡车后箱放的干粮和汽油十分足够,三人用到最后都仍有剩余。

那村子位于东部边境一座山脚,难得的拥有一片绿荫,被树林环绕加以隐蔽,风声徐徐,鸟语啁啾,田地和农场间点缀了一栋栋小屋,一眼望去有七八户人家。宗三把皮卡车驶进村子最前方一间两层小木屋后的院落,一个正劈柴的男人放下斧子迎了上来。

男人一头煤灰色短发,明明在干活却穿着整整齐齐的衬衫,背脊挺得笔直,脚步稳健,藤色眼里透着一股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严肃正经。他来到皮卡车前时,宗三已经从驾驶座走下,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笑了笑,“长谷部,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你呢?”长谷部执了他纤白的手,轻轻吻了吻。

“你指哪方面?”宗三轻飘飘地道,“如果是那种事的话,除了你我可没让别人碰过。”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长谷部眉尖拧了拧,露出一副拿宗三没办法的样子。

这时后座门打开,被甩得晕头转向的大包平终于爬了出来,顺手把莺丸也拽出车。长谷部一见他们立刻松了宗三的手,露出警惕神色,“野兽?”

“嗯,新都逃出来的,烛台切说最近村子边不安生,让他们来瞧瞧。”宗三轻轻说完便进了屋。

莺丸和大包平上前介绍了自己,长谷部似乎仍有戒备,只是因为人是宗三带来的所以不便多说。他领着二人也往屋里走去,莺丸看着他几乎每一跨步都距离相同的步伐和笔挺的身躯,不禁道:“你原来是军人?”

“是,和烛台切一起从军队出来的,那时候他是我的上司。”长谷部沉着声应道,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他们沿木屋的檐廊来到门前,便听见宗三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江雪哥哥,小夜,有烛台切的客人来了。”

这时他的语气没了此前面对大包平和莺丸的生疏,而是充满信赖与亲近。大包平和莺丸一进门,就看见表情清冷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迎面而来,急忙说了来意。

江雪听罢,用缓慢的语速说了句“请坐”,小夜抱来一盘果子放在桌上当做招待,高束的发尾随着动作一摇一摆。长谷部像是对他们有什么不满,闷闷哼了一声继续去院子里劈柴。

整个小屋里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皆是手工打造,窗帘与墙壁也尽是暖色,一眼扫去十分温馨。大包平和莺丸都从未见过这样的屋子,坐下时不免张望了几眼。

“你们喜欢这里吗?”小夜趴在桌边打量他们。

“嗯,这里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地方了。”莺丸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地笑着。

“我也喜欢这里,大家都喜欢,所以时不时就会有人从新都过来。”小夜用一种认真的语气说。

江雪也在小夜身旁坐下,冰蓝色长发柔软地洒在椅背,“这里是烛台切安排收留新都逃亡者的村子,虽然五年间逃出来的人家不过五户,但至少是留下了一点希望。”

说着,他长长叹了一下,缓缓的语声沉淀了浓厚悲悯,“战火和压迫,什么时候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呢。”

“只要有人存在,这些东西就不会消失。”大包平说完笑了一下,大力拍拍胸脯,“不过你们放心,现在有我们保护你们!绝对不会让敌人靠近村子!”

江雪听了仍是面露悲伤,轻轻把小夜搂在怀里。他本想将大包平和莺丸安排在二楼客房居住,不过为了便于听见响动,莺丸主动要求住在了更为靠近村子入口处的仓库。

那间仓库面积宽广,里面放着谷物和一些工具,靠窗一侧建了一间供管理者居住的小卧室,长谷部会在丰收整理粮食时住上几日。江雪领他们过去时不免有些愧疚,帮着他们打扫了卫生,将卧房收拾得整洁,又嘱咐二人记得来屋里吃饭。

那顿晚餐是大包平和莺丸有生以来吃过最丰盛的一餐,不仅有洗净的新鲜果蔬,还有蒸鱼烤鸡一类平日难见的美味。左文字家三人虽然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言语与举动间却不难看出欢迎之情,长谷部甚至被宗三逼着和大包平喝了几杯,原本的戒备也在言谈间渐渐消散。

这尚且是第一次,大包平和莺丸在除彼此之外的人身上体会到了一份暖意,真正见到了属于家的温馨,烛台切将普通逃亡者安排于此的目的,或许是想埋下一颗生机勃勃的种子,也或许只是想让他们本身散发的光辉更加明亮。

吃过晚饭,大包平和莺丸洗了个澡回到谷仓,因为路途劳累倒在床面便觉昏昏欲睡。莺丸趴在大包平身边,不稍一分钟就沉沉睡去。大包平感觉软软发梢时不时蹭在颈边,下意识翻身将那比自己小一圈的身子搂在怀里,颈上锁链随着他动作叮当滑下,贴着锁骨搭在床面,他也无暇顾及链子冰凉的触感,把鼻尖埋进莺色发间嗅了嗅清香,心满意足闭上眼。

——tbc——

后篇:(12)

我终于完成了凑齐srn刀、小宫刀和R4的大业!(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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