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莺/源氏/般小龙】驯兽师(9)

本章大莺下线的过渡章,源氏、伊达组和般喵小龙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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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汽车后备箱里,髭切和膝丸在黑暗中紧紧相拥,闷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他们额上都不觉渗出汗珠。

他们感觉到汽车一路平稳行驶,而后突然停下,想必是来到了训练所门前。因为莺丸的逃离,目前整个新都五个区域全面铺开搜查,一期也就借着这个理由出示了搜查命令,用负责实验晚一步到达的借口载着二人离开了训练所。

新都将住民分为五个等级,从军方到两个级别的公民,再到囚犯与最底层的野兽,皆用不同色彩服饰最直观的区分。控制政府的军队自然拥有最高地位,事实上军人数量并不多,却占据了大部分资源,处处有优等权益,因此一期也就顺利取得信任来到所外。

车辆用新都规定的速度行驶在街道,路灯白亮的光芒将夜晚映得恍如白昼。在对街道搜索未果后,一些士兵闯入居民家中搜查,甚至发现了从旧街流入的书籍和货币,一期驾车途中便见到好几个身着黄衣的一等公民和绿衣的二等公民哭喊着被押送感化所,那些违禁品则被扔在角落用火焚毁。

一期知道,比起毫无线索地追捕莺丸,其实士兵更喜欢从居民家里搜出违禁品邀功,而这也是莺丸能逃脱的原因之一,新都建立几十年的制度不知不觉从内部腐朽,破裂道道缝隙,已有不少人暗中越过雷池,但莺丸的叛逃将这个现实最直接地扔在了人们面前。毕竟这是在最底层被严格管束、终日在惩罚与约束中如履薄冰的“野兽”里发生的第一起叛逃事件。

适才居民的哭声与火焰爆裂的噼啪声还在空气中回响,一期无奈地撇了撇眉,把车驶进一个拐角,找了个监控的死角停下,下车揭开了后备箱盖子。

髭切和膝丸从里面爬出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又抬手去擦额边的汗。膝丸此刻穿的是深蓝色军服,髭切虽然依旧穿着“野兽”的黑色制服,颈上的项圈却不再是统一的黑色,而是一个烫了金纹的奶白色金属项圈。

一期掏出口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塞进膝丸手里,“这是你的ID卡,项圈控制器,接头地点,拿好。”

说完,他看向膝丸,声音虽然依旧温和,眼里却有几分警告意味,“你的炸弹控制器我已经派人交到上校手上,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明白。”膝丸知道一期担心他们也像莺丸一样逃走,用一种真诚的表情点了点头。他翻过ID卡看了看,上面没有军衔,只是普通士兵,但标明了驯兽师身份,再拿过画了接头地点的地图一扫,忍不住道:“这是在中央区?”

“没错,长船家的宅邸位于中央区,你们也不能指望上校来到西区等人。”一期淡淡笑了笑,用一种亲切的语气低低道,“这里已经是西区边缘,你们步行过去不远了。”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尽量找监控的死角走,别让他们发现你们的踪迹,我想055号也是这样逃走的。”

“好。”膝丸应下时,车门已经砰的一关,发动机呜呜一响,不稍片刻汽车便消失在街角。

“兄长,我们走吧。”膝丸向髭切看了一眼,扫到颈上那专属于自己的项圈时,有些愧疚地低头,“项圈要不要取下来?”

“你觉得呢?现在你是我的主人哦。”髭切笑眯眯看弟弟,伸手在他头顶揉了几下。

膝丸蓦地红了脸,掏出控制器就想解项圈,结果被髭切按住了手,“我还穿着野兽的衣服,不能没有项圈,你别做傻事。”

“唔。”膝丸本要按下的手指一转,将控制器捏在掌心,轻咬着唇显得更加内疚,“对不起,兄长。”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能做你的野兽我很高兴。”髭切一如既往笑得甜软,拉过膝丸的手沿着监控难以察觉的角落走动,“我们还是先去找那个上校吧,叫什么来着 ?”

“上校叫大般若长光,兄长。”

“哦哦,还是腿丸的记性好呀。”

“……是膝丸,兄长。”

新都因为地域宽广,被划分为五个区域管理,每个区域有各自的政府、恩惠所与感化所,但之间可以随意跨越。膝丸和髭切一个小时后便来到中央区,循着地图走到一个偏僻巷道,来到一个垃圾箱旁。

地图上在垃圾箱左边五米的位置画了个叉,提示了特殊的敲击方式,膝丸按部就班地在墙上几个定点敲击数下,便听墙壁吱呀一开,敞开黑黢黢大门。

二人走进暗道反手关了门,沿通道一直往前,最终来到一间中央架了长长旋转楼梯的宽阔地下室。大般若此刻正坐在楼梯左后方的梨花木桌边,带了黑手套的手掌托着一杯红酒慢慢啜着,悠哉得仿佛不是身处地下室,而是在观望一片旖旎风景。旁边高高酒架搁了一架子酒瓶与擦得干干净净的高脚杯,有的红酒年份甚至在灾变之前。

看见两人,他当即放了酒杯起身迎来,“欢迎欢迎,这里是长船宅邸的地下室,你们今后也就和这里一样,是长船家的秘密了。”

“这种事怎样都好,你到底想让我们执行什么任务?”髭切知道长船家从灾变前就在军队占据了重要地位,如今把持一部分权力,有一些秘密也无可厚非,便开门见山地问。

大般若摸了摸鼻子,感兴趣地笑起来,“平日军队里见到的都是唯命是从的野兽,你这样的倒是很少有,让我不免想到另一个人……”

说到人时大般若顿了一顿,脑子都是小龙时而倔强时而笑得浪荡的身影。他不免困惑地闭了闭眼,对新都而言从军队到囚犯都未将野兽当做过真正意义的人,而他却将这个字眼脱口而出,此刻只感到小龙给予自己的影响有多么强大,让他无意识间已经将野兽划归了人的范畴。

膝丸担心兄长惹恼对方,上前一步一本正经向大般若行了礼,“上校,请原谅我们的无礼,我们的任务是前来听从调遣,一切都会按照你的吩咐行动。”

“一期一振告诉过我,你也曾经是野兽吧。”大般若笑了笑,似乎对此并不在意,“野兽成为驯兽师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不过也很有趣就是了,对于我而言,还能提升便利性,毕竟驯兽师作为普通人只能远程监管,而你们可以一同去战场。”

“战场?”膝丸有些疑惑,“这次边境战争不是已经获胜了吗?”

“那是新闻中安定居民的说辞,事实上并没有,目前敌军虽然没有进攻,但我在东区边境无意间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生物,恐怕是敌军研制的武器,所以想派你们去调查。”

髭切笑眯眯看他,“这种事情让军方出面调查不就好了,为何你要暗中进行?”

“哎呀,真是个多疑的野兽。”大般若两手交叠撑着下颚,笑容依旧从容,“原因很简单,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能对我有利,上报给军方调查我岂不是捞不到好处了?我这次找借口特意从战场返回,就是为了准备这件事。”

说着,他起身往旋梯而去,向两人勾了勾手,“你们也清楚任务了,就先去房间歇一天,后天我就带你们启程。”

髭切和膝丸随他上楼,来到顶楼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一进门宽阔空间就映入眼中,地板由上等柚木铺成,天花板绘着华丽彩绘,居中吊一盏精致吊灯,下面是一张宽大双人床,被褥床单俱是上好真丝,四面还垂了纱帐,墙边放了许多雕刻精致的家具,颇有贵族气息。

从来只居住在那间狭小牢笼的膝丸不禁惊得睁大了眼,“兄长,新都还有这样的房子啊,军方高级官员的待遇果然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

然而髭切却没有回答,他疑惑地扭头,便见兄长的脸近在咫尺,惊得退了一步想说些什么,开口时嘴唇已经被温润唇瓣封缄。

髭切环住弟弟肩头,闭上眼加深这个吻,舌尖竭尽所能地触碰口腔每一寸柔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疯狂。紧促的喘息在房内弥漫,混杂了时不时发出的低吟与肌肤相亲的声响,不多时二人已经滚在床面,手掌躁动地抚上对方身体。

这个吻结束后,髭切轻轻揉着弟弟的短发,与他以额相抵,软软甜甜地笑了,“你相信那个上校刚才说的话吗?”

膝丸摇了摇头,手放在兄长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拂动,“这次调查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是啊,等达到了那个目的,我们也会像他别的秘密一样消失,反正我们是已经被证明死亡的人了。”

髭切的声音一贯的温软,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不带一丝感情,但膝丸敏锐地捕捉了内中的不屑与不甘,凝注兄长的眼神一时变得极为郑重,犹如做出一个比生命更为重要的承诺般认真开了口。

“兄长,我会想办法解开新都套在我们身上的枷锁,到那时我一定会带你走的,带你去一个能好好生活的地方。”

髭切听罢,嘴角勾起的弧度加深了些,把头埋在膝丸颈边,灿金的眸中流动了一抹温柔。

“弟弟真是长大了呀。”

“兄长,这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啊。”

膝丸的指尖从髭切柔软的发间穿过,亲昵地摩挲着,吻上他的脸颊。半垂的帘帐下,两道身影交叠在了一起。

16

夜深人静时,小龙用根半锈的铁丝勾开窗锁,推开窗扇翻墙进屋,内心感觉相当刺激,只不过下一秒他的手腕便被人一拧,反剪了胳膊打算压制墙上。

他下意识用腿后踢,却发现对方下盘太稳无法动摇,只能挥起另一只胳膊用肘部撞向身后人的面庞。

这时白亮的手电筒光迎面射来,小龙低呼一声急忙闭眼,那只要揍人的手也停了下来,变成张开五指挡在眼前,才缓缓睁了眼。

被亮光晃得朦胧的视野里,是鹤丸和太鼓钟笑嘻嘻的脸,烛台切靠在一旁露出颇为绅士的笑容,向小龙身后的人递了个眼神,“小伽罗,放开他吧。”

俱利这才松了手,冷着脸一声不吭守到窗前。小龙扭了扭被拧得生疼的手腕,又吊儿郎当地甩了甩胳膊,“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痛死我了。”

“哪个客人会撬窗户进屋啊?”鹤丸继续用手电筒在小龙身上扫来扫去,“不过你每次来我们店都挺给人惊喜的,上次是抢了打火机,这次是撬窗户,下次你打算做些什么?”

他的话没有丝毫责备之意,反是充满了一种对未知的兴奋,整个脸也笑得尤其欢快。烛台切想了想小龙之前做的事,也不禁莞尔,环手向他亲切笑了笑,“今天来又是有何贵干?”

小龙耸了耸肩,捡了条凳子在俱利锐利的目光中坐下,“今天找你是有要事啊,无人区与新都东区边境的交接处有一片小村落,你还记得么?”

“什么小村落?我不太清楚呢。”烛台切露出疑惑表情。

“你别装傻了,你的来历我已经一清二楚。”小龙两手在面前交叉,压在膝上倾身向前,望着烛台切一字字说道,“五年前长船家一名军官和所属部队里的三名野兽一起消失,同时失踪的还有驻扎处的三户居民,因为长船家的地位和消息会带来的不良影响,政/府将此事压下并未声张,所以只有军方少部分人知道真相,说实在的,当时你是怎么带他们逃出去的?”

烛台切撇着眉挠了挠面颊,笑容依旧温和,“你还真是会编故事呢,新都监控如此严格,哪是随便能跑得掉的,我一直都生活在旧街哦。”

太鼓钟坐在桌上,悬着两腿一摇一晃,也感兴趣地道:“然后呢然后呢?这个故事后面是怎样了?”

小龙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们不承认也关系,我只是来知会一声,你安排那些居民住的村落,不仅快被战火波及,还出现了些奇怪的东西,为了他们的安全,你还是想想办法吧。”

他拍拍衣服站起身,两手插着口袋懒洋洋走出门外,清脆的口哨声伴着脚步渐渐远去。俱利冷冷目送他的背影,低沉地道:“要不要捉住他。”

烛台切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他是长船家派来的,抓了他只会引来更多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太鼓钟蹦下桌子,将其余三人扫了一眼,忧心忡忡,“要不赶到村子去看看?”

“小贞,我也想去看看那里有什么惊吓,不过现在还是从长计议,万一遇到陷阱可就没法再享受人生了。”鹤丸将太鼓钟往身边一揽,爽朗的语调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他向烛台切望了一下,“所以呢,小光有什么想法?”

烛台切两手合掌垂着轻轻摩挲,扬头想了想,金色眸里突然闪过一道光华,“说起来,我记得大包平先生被新都派人捉去了,但是今天你们是不是有看见他出现在街上?”

“对对!”太鼓钟连连点头,“我今天下午看见了他,还带着一个在旧街没见过的人。”

“嗯……新都正好有一名野兽因为叛逃被通缉,看来是那个人带着大包平先生逃出来了。”烛台切戴了黑手套的手指轻轻点在下颚,“这样的话,我们不如请他们先去村落打探打探,长船家的人目标如果是我们,便不会对他们出手。”

“哦哦,这个主意不错。”鹤丸把胳膊搭在烛台切肩头,“不过你要怎么说服他们为我们去冒险?”

烛台切耷拉下肩,颇为无奈地长长笑了一声,“这个嘛,当然只有如实相告了,若是大包平先生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他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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