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莺/源氏/般小龙】驯兽师(2)

反乌托邦式架空+搞事,总之有毒的脑洞在继续……

前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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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电流窜过的兹兹声在空荡房内响起,莺丸从恍惚中睁开眼时,只觉得纯白的墙面像是雪崩般层层压来,充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垂下的莺色额发被汗水浸湿,及膝风衣也完全解开,露出里面沾了汗水变得半透明的白衬衫以及颈上黑色金属项圈。那项圈上坠着一段十厘米左右的银色锁链,锁链连接了一根长长金属线,线的尽头是一个方形的发电装置。

这时铅灰色的金属房门被打开,有脚步声响起。来人穿着整洁的深蓝色军服,一头水蓝色短发看起来颇为精神。他走到莺丸身边,用带着白手套的手卸下锁链上的金属线,温和地笑起来,“055号,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惩罚任何人,这一次的任务失败你要如何解释?”

才经过电击,莺丸几乎处于虚脱状态,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量,软绵绵倚着墙壁,半阖的眼帘睫毛轻轻抖动,说出的话也是轻不可闻,“……能力不足,没有别的解释。”

男人顿了顿,露出为难的表情,却仍旧透出一股子彬彬有礼,“我们也是根据上面的命令对你们进行培养,不要太让我困扰啊。以后去了军队,会分配专门的驯兽师,那时候任务失败惩罚可不会这么轻了。”

“嗯。”莺丸含含糊糊应一声就闭上了眼,也不知究竟把话听进去没有。男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过了好一阵,莺丸感觉身子有所恢复,才扶着墙面颤巍巍站起,一步步挪出门。走廊与这间惩罚房类似,不论是地板还是墙壁全数漆为白色,一眼望去长长不见尽头,犹如身在寻不到出路的茫茫雪原,让人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畏惧。

他在走廊上找到挂了055号牌子的房间,推开铅灰色铁门走进,砰的关了门,解下风衣挂上墙面的塑料钩子。这间住房像是一间小小监狱,窗户开得极高,用铁栏隔绝了外部,家具只有一张铁床、一个铁皮衣柜和一张桌子,桌上也只放了一个被摔得凹凹凸凸的铁皮杯和几袋茶叶。

莺丸解下贴身衣物,塞进门外墙上一个竹篓,等待统一收走清洗。当他换上属于“野兽”的白色衣物时,腿上贴着的纱布明晃晃跃入眼中,他坐在床上拉开胶布一角打算撕下,一瞬间脑中却浮现了大包平时而凶巴巴瞪眼、时而涨红脸扭开头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又将胶布贴回皮肤。

昨日接到旧街的捕捉任务时,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演变成今天这样。野兽并不需要知道任务的缘由,只需要坚定贯彻执行即可,他并不知道上级为什么要捕捉大包平,只是拿到照片的一刻便感觉正面对抗太过麻烦,干脆带了些旧街货币洒在地上,割自己一刀假装受袭晕倒,打算趁对方拿钱时从背后动手,却没想到大包平第一反应居然是把他救了起来,而非伸手碰钱。

莺丸一直认为以自己对旧街的了解,那些朝不保夕的贫民绝不会对他人伸出援救之手,不料认知竟被如此轻易推翻。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假装晕倒任由大包平把自己带回家,本打算找机会下手,结果大包平单纯直率得近乎傻气的行为却让他打消了全部念头,甘愿回到新都接受惩罚。

手指拂过柔软的纱布,即便伤口早已自愈,莺丸还是舍不得揭掉胶布,就好像撕下了它,便会撕去大包平留在脑中的回忆一样。想到那个红发男人,他就止不住地扬起嘴角,一遍遍问自己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明明在旧街食不果腹自顾不暇,还愿意救下一个陌生人,甚至对自己坦诚得一目了然。

一瞬间,疗伤时大包平指腹擦过肌肤的触感,靠近时眉宇间的英气与骄傲,脸红时手足无措的可爱举动都重播般地在莺丸脑海里循环浮现,那头红发像是灰暗天空里升起的红日,映下一道撕裂阴霾的光。

他曲着膝盖坐在床上,目光透过铁栏望向窗外依旧灰蒙蒙的苍穹,嘴唇轻轻动了动,下意识地以口形唤出了那个昨天才得知的名字。

“大包平……”

3

夜里躺在沙发上,大包平听着客厅里传来的女人呻吟烦躁地扯过被子盖住了头,每当这时,他总是对那个喜爱带妓///女回来还肆无忌惮的合住人一肚子怨气。

然而旧街可供人居住的地方实在不多,许多房屋都被尸体和垃圾占据,周围盘踞着流氓强盗,安全一些的地方则价格不菲。虽说大包平在地下拳击里战绩不错,但始终是有一时没一时的收入,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能找到一个阳台免费居住已是万幸,而且平日合住人总是各自出去谋生,很少打照面,对他来说倒是更加轻松。

大包平高大的身材在沙发上并不能完全舒展,扯过被子盖住头,膝盖以下的腿便露了出来,最终只能气鼓鼓地坐了起身。他垂首看着皱巴巴的黑色沙发,突然想起白天躺在上面的莺发男人,而自己不仅解了别人皮带还看光了腿和屁股,一时间脸又是蹭的一红。

他也不知道同为男性自己为何会对此感到羞赧,挠了挠头把长腿尽力地伸展开来,后仰脑袋倚着沙发背,脑中突然浮现了那张秀气的脸和笑意盈盈的莺色眼眸。

现在想来,他总觉得对方打量自己的视线带了几分深意,却又用一种平静温和掩盖了所有真相,让他根本读不懂内中情绪,还被浮于表面的戏谑给逗弄了一番。他不禁好奇起那人为何会出现在旧街,又为何会在受伤后如此云淡风轻,只是旧街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命悬一线地生活,能再见一次的几率已是微乎其微。想着想着,他也只能强行打消这份在意,乖乖躺回沙发捂住耳朵睡觉。

第二天,大包平一早就去拿回修好的摩托,只是把机车交给他的不是俱利而是蓝色头发的少年太鼓钟。太鼓钟与烛台切和俱利一样有着一对金眸,整个人活泼欢脱得与旧街的氛围格格不入,一面将摩托推出给他,一面握着拳蹦跶,“你的摩托好帅气!能不能给我骑一下!”

“想都别想,让光忠给你弄一辆去!”大包平毫不留情地拒绝,从破了个口的尾箱里拿出墨色头盔戴上,跨上机车准备发动。

太鼓钟两手抱在脑袋后,惋惜地摇了摇头,“小光哪儿弄得来摩托啊,他只会弄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鹤先生相当喜欢那些小玩意就是了。”

大包平扭头看他,一把摘下头盔抛到他手上,扬了拇指往后一指,“戴上,上来我带你。”

“哦哦!大包平先生你太好了!”太鼓钟兴奋地带了头盔,跨坐在大包平身后,“你不用头盔了吗?”

“不用,我刚从垃圾堆里捡来这辆摩托的时候也没有头盔。”大包平不在意地道。

于是烛台切走出门时,就看见大包平载了太鼓钟呼啸而去,滚滚尘埃全喷在了店门前,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大包平先生,就这么把小贞拐走了啊。”

拉着太鼓钟在旧街兜了一阵风,一个小时后,大包平便把他送回了烛台切店里。万屋最后一个成员鹤丸也在这时冲了出来,一边说着太鼓钟狡猾一边狂摇大包平肩膀表示也要骑车,最后两人被烛台切赶回店里才作罢。

伸手搭在摩托后视镜上,烛台切眼里满是关切,“大包平先生,昨天怎么样?”

“你指什么?”大包平被问得一头雾水。

“我听说昨天你捡了个人回去,没发生什么吧?”

大包平哼笑一声,“你消息还真灵通啊,那就是个路过的旅人,能发生什么?”

“没事就好。”烛台切像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不论怎样,大包平先生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他话还没说完,背后店里就传来一声呼喊,一个金发青年突然掀开布帘破门而出,飞快地跑在街道上,高高束起的长发在身后摇摇摆摆。

“诶?是刚才进店的客人。”烛台切正疑惑,鹤丸已经从店里冲出,一挽衣袖拔腿就追,速度却总是比青年慢上些许。太鼓钟紧接着他跑出来,高喊了一声“你等着”,长腿一伸就以飞快速度绕过大包平和烛台切,一溜烟追到青年身边。

他猛地抱住青年的腿,青年猝不及防一个面朝地摔下,两人一起滚在地面。鹤丸这才匆匆赶来,从青年手中抠出一个绘着纹章的打火机,在手里晃了一晃,“捉到了吧,只要付了钱,什么都可以给你哦。”

青年抬起头,摔得灰尘扑扑的脸上满是倔强,轻轻笑了一声,“谁想要你的打火机,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跑得够不够快!”

大包平看着青年姣好脸上那双雪青色的眸子,不禁皱了皱眉,“这家伙我认得,在地下拳击场也打过拳,目前还没输过。”

“哦?既然是大包平先生的熟人,我们就不为难他了。”烛台切笑了笑,向鹤丸和太鼓钟招了招手示意。

鹤丸拍拍青年脑袋,便起身和太鼓钟回了店里。青年爬起身,冷着脸哼了一下,掸掉一身灰尘,两手往口袋里一插,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潇潇洒洒离去。

大包平骑车赶到他身边,又放慢了速度,扬起的尘土在二人间形成了一道似有似无的屏障,“你是叫小龙?”

虽是问句,他的话里却没有一丝询问的意思。小龙也就嗯了一声权当回答,说话声没了适才的倔强,反倒带了几分轻佻,“是啊,大包平先生,前天的比赛打得很漂亮嘛。”

“那有什么用,我一分钱没拿到,因为老板是打算让我输的。”大包平不屑地笑了一声。

“哦?你不想打假拳?为了生计着想的话,放下自尊会比较好吧。”小龙吹了声口哨,不在意地耸耸肩道。

“所以你才偷店里的打火机?”大包平冷不丁问。

“我才不是为了生计偷打火机。”小龙皱了皱眉,“只是那打火机上的图案我有点在意。”

大包平回忆了一下,只记得打火机金色的机身上确实有一个红色图案,却始终没想起那图案是什么样。小龙向他眨了眨眼,“说起来,你跟那间店的老板很熟悉?”

“马马虎虎,怎么,你找他有事?”大包平睇了他一眼。

“不啊,我只是觉得他来头不小。”小龙说着,胳膊肘往摩托车上一压,大包平不得已停下了车。

他撩开耳边垂下的头发,凑近大包平说了些什么,让大包平也不由得眉头微颦。只是说话间,二人都不曾注意几道人影正从后悄然靠近,每个人颈上都带着一个黑色的金属项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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