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莺】青空下的所愿

活动的学院pa狗粮,想向莺学长告白的大包平,试试写青涩的感情,稍稍借用了一点之前某傻吊现pa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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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树林将阳光搅碎,莹莹点点融入热流,带来些微恍惚人心的躁动。

此刻大包平置身于聒噪蝉鸣与滚动的热气中,感觉额上一滴汗水正慢慢淌下。他伸手胡乱一抹额头,硬邦邦的额发随着指尖拂起,也沾了些许汗滴。

他的视野里映着莺丸走在前方的背影,短短发梢微微翘起,随着步伐鸟羽般轻颤,其下白皙颈部拉出一道曲线隐入白衬衫领口,看起来干净得宛如大理石平面。

这家伙都不会流汗的吗?

大包平拭去汗珠时,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了这个问句。似乎不论什么时候,莺丸总是清清爽爽的模样,像是永远身在和煦春季,没有任何外物能撼动这份恬淡与安静。

当然,大包平是个例外。

仿佛是察觉到了大包平凝固在自己后颈的目光,莺丸白白颈根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然后便如同在天空渲开的晚霞般渐渐蔓延,最后连耳根都是一片浅绯。

于是莺丸停住脚步,回头向大包平投来一眼,“大包平,你在看什么呢?”

大包平这才惊觉自己无意识间始终盯着莺丸,突然有种小秘密被发现的局促,欲盖弥彰地抓了抓脸,“……我只是在看路,没有看你!”

“哦?原来大包平是真的在看我?”莺丸脸上盈了满满笑意。

“就算在看你又有什么关系!被我这样又强大又帅气的人盯着看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大包平只觉得越描越黑,索性别扭地承认了。

“嗯,开心是很开心。”莺丸说着指了指前方向上延伸的阶梯,“不过这边山里的石阶鲜有人走,青苔很多,为了不摔倒我们得小心一些。”

他顿了一顿,忽然伸手抓过大包平宽大的手掌,扬起笑容,“或者像小时候一样,咱们牵着走上去吧?”

手掌被握住的一刻,大包平能够听见心脏撞击胸口的剧烈声音,几乎将周围起伏的蝉鸣全部掩盖。那宛如擂鼓的巨响伴着他来到莺丸身边,他突然有种莺丸会不会听见了自己心跳的错觉,悄悄用眼角瞄了瞄对方,见对方仰首直视前路,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大包平从很早之前就喜欢这位年长自己一岁的学长了。

小学一年级时,大包平家隔壁搬来了新的邻居,两边父母也很快熟络,在发现孩子就读同一所学校后,干脆让莺丸和大包平每日结伴上学。大包平还记得第一次和莺丸一块儿出门时,他在门前土坡上摔了一个狗啃泥,挂在肩上的水壶都被砸得凹进一块皮。之后他委屈巴巴地爬起来,像是想表现男子气概般地死死鼓着腮帮,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吞了回去,便听见莺丸噗嗤笑了。

“喂!有什么好笑的!”大包平凶巴巴嚷道,只是脸上的灰尘和摔歪的校服让他看起来没有一点想要的气势。

“对不起,我不该笑你的。”莺丸上前掸了掸他衣上的灰尘,一双莺色大眼睛里满是真诚。他突然向大包平伸出手摊开掌心,“来,我牵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再摔倒了。”

这句话像是一声清脆鸟鸣落在心头,将四周涂上温暖轻快的色彩,摔倒的疼痛也随之烟消云散。大包平怔怔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把小手放在莺丸手心,一走便是九年。

对于莺丸的手,大包平再熟悉不过,他曾无数次拉着那双手用指尖描摹掌心的纹路,搔得莺丸咯咯发笑;也曾无数次将那渐渐变得比自己要小的手裹在掌中,感受对方修长的指节与分明的指骨。或许对于多数人来说,少年时期的恋情就像是一阵狂热的风暴,来势猛烈,去势也汹涌,但对于大包平而言却像是一道缓缓流淌的清渠,当他察觉之时,早已被春水包围,令他甘之如饴沉溺其中,不留一丝退路。

于是大包平发现,他和莺丸甚至从未经历眉来眼去与相互试探,就已经习惯了每天结伴上下学,习惯了中午一块上天台共进午饭,习惯了雨天共撑一把雨伞,习惯了一起写作业一起外出玩闹。只是当莺丸贴得太近时,大包平总有种心脏要跳出胸口的紧张感,直面莺丸笑颜时,也总有种被太阳晒到眩目的恍神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莺丸平日和他对坐时总喜欢用脚在他小腿搔上一搔,每次都惹得大包平绷紧身子向他瞪来,发红的脸颊却没有任何威慑力。而每逢天气转冷,莺丸也会给大咧咧的大包平带上一块围巾,在上学路上踮着脚尖仔仔细细为他围上,掖进每个角落,将交织的毛线理得平平整整。

然后大包平便会盯着莺丸在围巾上游移的手指,自然而然地用掌心包裹,冲着冻红的指尖喝出热气,颇为温柔地揉搓。若是有细细雪花在深蓝校服上留下足迹,大包平便干脆牵着那只手一同塞进自己口袋,在狭小空间内莺丸或是挠着他的掌心或是钻着他的指缝,最终都会化作十指紧扣。

到了这个地步,周围人自然将二人默认为了一对,情书与告白都统统退散,甚至有人识趣地为他们留出二人空间,然而只有当事人知道,其实这两人之间连告白都未曾有过。

于是在进入高中一年级后,大包平便将告白提上了日程。第一次尝试是在游乐场玩耍的下午,大包平拿着两根冰棍来到座椅边递给莺丸,顺势坐在了他身边。

游客的欢笑不远不近,像是故意留出一个合适范围,被风拂过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在催促难得的时机。大包平直直盯着莺丸,也不管手里冰棍正慢慢融化,舔舔嘴唇深吸了一口气。

“莺丸。”

“嗯?”

细碎秋叶洋洋洒洒,有几片沾在了莺丸发间,他扭过头凝视大包平,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澄澈莺绿。

大包平张了张口,总觉得说话声都被自己乱七八糟的心跳给覆盖,表情紧张得有些僵硬。

“我对你……”

“哦?这不是大包平和莺丸吗?你们也来游乐园玩了啊!”

冰棍融化的水滴落在腿上,冰得大包平蹭的跳起,恶狠狠盯着面前一头蓝发笑容可掬的人。

“三日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得的周末当然要和家人出来玩玩,你们说是吧?”三日月笑眯眯指了指不远处飞奔而过的今剑和岩融,又看向茶艺社的社友莺丸。

接下来的标准结局,莺丸和三日月有说有笑聊了十来分钟,大包平气呼呼在一边叨念着“天下五剑算什么!不就是成绩好一点吗!”待到三日月离开,大包平终于可以跟莺丸说话,莺丸便冷不丁凑了过来。

“大包平,你的冰棍快化了。”

说罢鲜红舌尖接住冰棍上融化流下的水滴,从下往上暧昧地一舔。

“唔,是樱桃味的呢。”

大包平脸色刷的一红,感觉头顶阵阵发热,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

第二次尝试是冬日放学后的值日,大包平在教室里做完所有活路,正独自收拾扫帚和簸箕,莺丸便拿着一个保温壶走了进来,“大包平,这是刚刚在茶艺社泡的茶,来尝尝?”

大包平劳动后正好口干舌燥,拿过杯子揭了盖仰头便喝,末了并没尝出什么滋味。

莺丸看他着急的样子有些好笑,“这样喝会尝不到味道的,难得的茶叶岂不是浪费了。”

听罢,大包平放慢了喝茶速度,一口口在嘴里留下青涩又甘甜的回味才咽下喉咙。他扭头发现莺丸立在一旁歪着头看他,明亮瞳中被自己的倒影填得满满当当,一时间觉得心口也被这温柔眼波冲得鼓鼓胀胀,涌动的情愫几乎要顺着血管溢了出来。

“莺丸,我……”

思绪还沉浸在莺丸的眼神中,大包平下意识已经开了口,喉结因为紧张的吞咽上下滑动。明明是冬天,他却感到一种难为情的燥热,让藏在领下的脖颈都有了几滴汗珠。

“我喜……”

“莺丸,你果然在大包平的教室!老师有事情叫你去……”

与莺丸同班的膝丸冲进教室,看见眼前一幕后立刻一边连连摆手一边红着脸后退,“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

结果刚出教室没几步,膝丸又为难地探个头来补上一句,“你们完事后记得去办公室啊!”

完什么事!还没开始就被你扼杀在摇篮了!大包平咬牙切齿。

第三次尝试是在春末去海滩后回程的电车上,大包平和莺丸并肩坐在座椅,夕阳将整个车厢都染成了绚丽的玫瑰金,朦胧光线仿佛在述说一个个耐人寻味的故事,一缕缕描绘出二人紧贴的轮廓。

突然间,大包平左肩压上重量。他知道是莺丸的头靠在了自己肩上,胳膊和左肩为了支撑这份重量僵硬到有些发酸,莺丸却始终没有言语,只是身子向他越压越紧。

静谧的空气萦绕周围,大包平觉得灵魂飘飘悠悠浮了起来,每一个毛孔都被温馨阳光挤满。他伸手往莺丸手背握去,将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指拢进掌心,鼓动的情感一时更加雀跃。

“莺丸!我、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激动到结巴的话出了口,那总是热爱戏谑自己的嘴却没有回应,大包平急忙扭头看去,却发现莺丸双眼紧闭,倚着肩头睡得安静。

大包平刚还满是阳光的胸口倏地空了,泄气地叹了叹,拿过一旁旅行包里自己的外套搭在莺丸身上,认认真真拉好边角。

经过三次惨痛失败,告白计划便搁浅到了暑假。直到莺丸约他到山里玩耍,大包平一见到他的脸,告白的事情便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进入高中后两人很少牵手,此时大包平握着莺丸,被掌心的摩擦蹭得心头发痒。他侧首看见鬓角翘起的莺色发梢总想伸手抚平,看见在盛夏依旧紧扣的衣领也总想为他解开几粒。莺丸噙着笑意的上挑眼角,饱满细腻的脸颊,被白衬衫包裹的腰线,关于他的一切在大包平看来都是世界上最独特的风景,美好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大包平,不看路的话会摔倒的哦。”

莺丸突然冲他扭过头,微翘着嘴角淡淡吐出一句话。

大包平倏地回首看路,脸涨得通红,攥着莺丸的手也无措地僵了僵。以大包平认真的性格而言,不论做什么都是全力以赴,因此也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向莺丸捧出了所有爱与温柔。太过在意最终导致小心翼翼,太过喜爱最终留下纯粹却不知如何表达的热情,他就这么走在莺丸身边,平时横冲直撞的大大咧咧都一时收敛,有些不知所措地斟酌字句。

不经意间,目光又回到了莺丸身上,大包平不由一愣,因为他发现莺丸藏在衣领下的颈上有了细细汗水,而汗水覆盖的肌肤则泛上肉眼可见的潮红。

那红晕顺着颈部延伸,一直染到耳根与面颊,大包平突然知道了什么秘密,迫不及待地想要证实,“莺丸,你热吗?”

莺丸少有的没有正眼瞧他,“这种天气谁都会觉得热呀。”

“把领口的纽扣解开几粒,会凉快很多的!”大包平说着驻了足,下意识地将手指放在了莺丸领口纽扣上。

啪,纽扣从扣眼滑出,凸起的锁骨从缝隙中露出,下面是一片发红的肌肤。

莺丸突然按住大包平的手,轻轻推了开来,自己解开第二粒纽扣。若是大包平观察得够仔细,甚至能发现那只解扣子的手正不易察觉地轻颤。

以及莺丸脸上几乎已攀上两腮的绯色。

顺着阶梯拾级而上,最后到达的是一座人烟稀少的神社。年幼时大包平便和莺丸将这里当做两个人的秘密常常前来,至如今当年究竟在玩耍什么已记不太清,只是那种单纯的幸福与充实犹如铭刻了灵魂般地难以忘怀,可惜往后因为学业的加重,二人再没有时间来到这里。

幼年时奔跑过石板地的足音刹那回荡耳畔,大包平记得每一次莺丸都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就像是现在一样。他们停在鸟居前对神明轻声问候,大包平正试图回想过去,莺丸便拽着他直往里走,“大包平,来许愿吧!”

交错的树叶在参道上投下零星光点,莺丸和大包平来到凉亭,用木杓洗净了手,相依着径直走向拜殿。

手指覆上殿前垂下的彩绳,叮叮当当的铃声响彻天际,大包平只觉得心里也有不知名的铃音回响不绝,放飞了一羽追寻的青鸟。他在钱箱中献了香钱后鞠躬击掌,默念心愿,随后又鞠躬一次退了出来,深深吸入一口气。

永远和莺丸在一起,这样的心愿若能实现便已别无他求。

莺丸退出拜殿后来到身边,大包平忽然感觉他的脸比适才更红了些。

“大包平,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大包平急忙捂住他的嘴,“许愿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啊!”

莺丸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将那只大掌从嘴上拽下,“不会的,因为我的愿望只有你能实现。”

大包平听得一怔,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已经被温软的亲吻所覆。

忽闪的睫毛扫过皮肤,莺色的眼眸近在咫尺,大包平一瞬感到呼吸凝滞,整个人都像是飞上了云端,就连急促的心跳声都淹没在了名为莺丸的清风中。

几秒后,莺丸踮着的脚轻轻放下,按在大包平肩头的手也松了开来,顺着结实胳膊滑落,捉住了那双宽大手掌。

“大包平,牵着的手一辈子都不要放开,可以吗?”

莺丸望着他的眼里星辰般闪耀,脸上的绯红宛如秋日红枫。大包平从未想过会被对方抢了先告白,面颊烧起来似的发烫,透过那双眼瞳也看到了自己红扑扑的样子,愣神之后嘴角忍不住一勾,回握了莺丸收拢的双手。

“那是当然的!我大包平认定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松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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