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莺】千年永曦

试试写包包和莺历史梗,几乎都是放飞自我的瞎掰,请各位不要纠结考据问题

私设小包包,长发莺,太爷爷从一开始就有潜在起泡问题

————————————

1

最后一滴茶水注入杯中时,一碧青空也随之落入。粼粼水波将杯里映出的世界交织为一道道往昔,沉沉浮浮难窥踪迹,尚未看清便被静落的花瓣震碎。

大包平一直觉得莺丸的眼睛就像茶水,看似清澈得一望见底,浮波下却始终深浅难觅。若说杯中深埋的是那些啜满了春色的尖芽,那双眼中深埋的又是何物?

莺丸用双手托起茶盏,饮下一汪清苦,短短发梢宛如颤动的鸟羽,轻振风中,发尾下露出的白净脖颈似是被清风拂得发冷,不准痕迹地往领口缩了缩。

颤动的曲线仿佛是一种无声的诱惑,大包平下意识地伸手,掌心触及的肌肤温暖而细腻。

他顺着颈部曲线向上抚过,指尖落在凸起的颧骨,轻轻拨开莺绿色的额发,一瞬仿佛望见了春天广阔的原野。

“怎么了,大包平想看我的眼睛吗?”

莺丸的声音不论何时总带着清浅笑意,大包平从中听出些许揶揄来,双颊有了似有似无的红晕。

在那清亮如镜的瞳中,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2

大包平至今仍旧记得,备前的雪花总是将世界染为一片纯白,就像是许久之后他所居住的姬路城一样。多年前的他刚获得付丧神之躯,张扬的发淬了属于太阳的鲜红,小小身躯穿着朴素布衣,在市井坊间与喧嚣战场留下来来往往足迹。

贵族公卿拖拽在地的长裾绘了一朝笙歌旖旎,其下涌动的暗波却书写了一道又一道筚路蓝缕。一墙之侧隔开声色犬马与绳床瓦灶,世界便在这样的法则下漠然运转。

人既如此,刀也亦然,大包平目睹着一把把名刀流芳,却依旧默默无闻地在纷扬大雪中掸着袖间与领口雪粒,不知疲倦地行走,直至脚步趔趄,像是马上便要被白雪吞没。

然后他看见了半掩的门障后那道朦胧身影,寥寥茶香一室满盈,门缝间现出一截浅葱色袖口,精致缎上绣了目视不清的花纹,断断续续的袖括泛着暗光,仿佛一个从天而降的梦境,用极具诱惑的魅力牵住了他盲目的双足。

大包平看不见门后究竟是谁,直觉却让他感到了满满的笑意。障子被轻轻推开的一刻,那人莺绿的发丝瀑布般自肩头流下,上挑的莺眸水波清浅,轻启的嘴唇弧度优雅得宛如天边新月。

“天气这么寒冷便不要赶路了,进来与我喝杯茶如何?”

刹那间,无论白雪或是寒风,尽皆化作碧绿春野。

一只红泥暖炉在他身侧散出鲜艳星火,一盏陶杯盈了茶水轻执在手,顺着饱满唇线饮入。大包平恍了恍神,才发现所见的并非是人,而是同自己一个刀派并年长些许的付丧神。

于是他好奇了,“付丧神也会怕冷?也需要喝茶?”

“既然是付丧神,模仿一下人类也未尝不可。所谓人心是何物,或许这样也能明白些许。”

莺色的太刀一边说一边提了茶壶,往杯中注入涓涓水流,撩过衣袖捧了,送至大包平面前。

“人心对于我们来说重要么?刀剑只要锋利就已足够!”

耿直如大包平想也不想便如是回答,话音落时手上已接过递来的茶水,陶杯粗糙的表面在指间摩挲,淡绿水波映出稚嫩面庞。大包平用两手捧起茶盏,犹犹豫豫往嘴里送去,清苦的滋味顺着味蕾蔓延开来。

也许这便是属于人心的味道。

大包平想着放下茶碗,抹了抹嘴角,说不出是喜爱还是排斥。

“怎么样?悠闲的时候尝尝这味道,也是不错吧?”

面对莺丸笑眯眯的问句,大包平只是凶巴巴鼓起腮帮,“我才没有这么悠闲!”

虽是假装并无兴趣,那些时日他却日复一日地走向莺丸所在的庭院。星霜几度,春秋数载,他或是踏着皑皑白雪,或是走过遍地繁花,撩起衣袖推开阻隔的藩篱,总会见到那个坐于檐廊等待自己的身影。

莺丸浅葱色的衣裾低垂,绀色羽织静披在外,莺色额发自眉间擦过,顺着面庞弧度遮了半脸,长发一绺绺微卷着蜿蜒而下,洒在肩头,洒在廊下,也洒在大包平幼小的心中,仿佛一只随时可以振翅而飞的莺鸟,所过之处唯留一地落花残红。

“这不是附近的弟弟吗,又来了呀。”

“你别误会,我只是来喝茶的!”

“原来如此,我泡的茶很可口对不对?”

“马、马马虎虎。”

莺丸递过温热茶盏时,总让大包平在轻荡的袖口瞥见一截白皙手臂,细窥之下,视线却终究被衣面掩藏。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要一次次地来到这个庭院,一次次地把目光凝固在这位比自己年长的刀剑身上,只知道仅是看见这番光景,便像是在一瞬看到了时间的尽头,看到了世界的全部。

于是某一日他执了莺丸衣袖,“我说,要溜出去在街上逛逛吗?”

“好,可是我不能离开太远,不会扫你的兴吧?”

这一刻大包平突然意识到,这只看似能够随时展翅的莺鸟,实则只是静待笼中,孤独地梳理羽毛。大包平目睹过这间宅邸的春夏秋冬与日光星辰,然而莺丸皆不曾离开廊下半步,宛如一尊融入自然的神祗,用笑容抹去所有悲喜,以一种疏离却又慈爱的目光凝望着人间。

透过障子门,作为本体的莺太刀静静置于架上,华丽刀拵展现的并非雍容华贵,而是浓得无法化开的安静清冷,仿佛与流动的时间和纷繁的人世撕开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于是大包平突然想化为一注光,将这道撕裂的沟壑一点点填满,让那些冰冷泛上他也未曾知晓的温度。

细雨绵绵的秋季,大包平高束的红发摆动着短短发尾,垫了足尖扬起头也只能仰视莺丸笑吟吟的面庞,却仍旧神气地咧着嘴,笑容明媚了整个庭院。

“莺丸!这段时间我不在你有没有觉得寂寞!我这就给你说说出战时的故事!”

“这还真是让人期待呀,说起来,大包平你是不是长高了?”

“不要摸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银装素裹的冬季,大包平束起的红发洒过肩头,脸部显出了分明棱角,再不用踮脚也能平视莺丸。他伸手在自己头顶和莺丸之间不断比划,绛色衣袖轻快地拂动。

“莺丸!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和你一样高了!”

“这是好事嘛,让我瞧瞧……嗯,大包平越来越好看了。”

“等、等一下!不要突然凑得这么近!”

樱花烂漫的春季,大包平屈膝半跪在坐于廊下的莺丸面前,体型已比对方略大些许,肩膀与胳膊在袍袖遮蔽下呈现结实有力的轮廓。他将一只小小纸鸟放在莺丸手心,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珍重地捧起,带了薄茧的指腹摩挲在细嫩手背,暧昧的温度一点点弥散。

“莺丸,这是最近坊间流行的折纸!你看,能变成很多样子!”

“哦哦,这个很有意思,大包平真是厉害呢!”

“当然了!你如果喜欢,我可以带更多过来!”

清风徐徐的夏夜,柔软缎带绕颊而过,轻贴眼前,遮蔽了莺丸视野。大包平挺拔的身姿立在莺丸面前,牵过那只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手掌,紧紧握在手心,声音早已浑厚成熟。

“莺丸,这次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路上千万不要睁眼!”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会带我去什么地方呢?”

“别问这么多,待会你就知道!”

摘下绸缎的眼罩时,漫天流萤倾泻为闪亮的光河,犹如揉碎的星光洒在尘世,又将厚重的夜拉上天际,莹莹点点游走了不属于红尘的美丽。

很快莺丸便发现,那些光亮不仅属于萤火虫,也属于大包平宛如刀身般淬了钢色的眼,这个不知不觉间早已比自己高大的弟弟此刻立于身边,半垂着头望向自己,闪动的目光让月光与流萤尽皆失色。

“大包平……”

莺丸绽开笑容,仰头看向对方,下巴却忽然被指尖捉住,下一瞬清澈的瞳中映出了大包平近在咫尺的脸庞,嘴唇也被柔软的触感覆盖。

夏夜的风拂过脸庞,莺丸的心情也被吹在了白云深处,爱恋对于刀剑来说意味着什么,人心对于死物来说意味着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他们就在这里,拥有着彼此。

3

得知莺丸即将被送往足利家时,大包平拽了他的手在座敷驻留,月上梢头也不肯离去。进京的路途并不遥远,那些山水此刻却成为横贯在他和莺丸之间抹不去的栅栏,他似乎已能看见那悠悠滚动的车轮,载着莺丸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你是想在这里陪我一夜吗?”

莺丸用一贯平淡又暗藏揶揄的语气问道,大包平只是死死盯着他,固执地握了那双不曾经过战火洗礼的手,钢色的眼里几乎要蹦出火焰。

莺丸少有的叹了叹,“大包平,你认为刀剑是什么呢?”

“当然是杀敌的工具。”

对于莺丸的问话,大包平从来都回答得直接坦诚,莺丸听罢摇了摇头,从他掌心抽出手,拂着下摆长身而起。

“大包平,你还不明白。”

衣带在白净指间解开,莺丸伸手自颈后撩过长发搭在肩前,背对了大包平。他用手指拉过领口,浅葱色衣袍便沿左肩滑落,白色单衣也窸窸窣窣退下,流沙般轻盈顺畅,露出一半莹白如玉的后背,微曲的颈线接连其上,纤白可握,散发出动人心魄的诱惑。

但大包平的目光停驻在了肩胛下交错的红痕上,那痕迹似是抓挠,又似是自内部翻涌,鲜艳的红色印刻在苍白肌肤,触目惊心得宛如一朵朵绽放的彼岸花。

“这是……”

下意识的,大包平扬起手掌触上伤痕,换来白皙背部轻轻一颤。

挂在右肩的衣衫向下又滑了几寸,将腰部的曲线全数展露。莺丸低低的声音依旧云淡风轻,仿佛所说的并非自己一样。

“大包平,虽然刀身看不出,但我的身上实则有着潜在瑕疵,因此不论是战场还是武家的骄傲都与我无缘,我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一切,就连守护都无法做到。”

“所以你才一直待在这栋宅邸?”

大包平的掌心贴在了脊骨,分明的骨痕细嫩而温暖。

“是啊,人类是那么的捉摸不定,以短暂的生命演绎着无数爱恨,时而不渝不屈,时而背信弃义,不断地赋予一件件事物意义,却又不得不抛弃这些羁绊溘然而去,你不认为这颇为有趣吗?”

“……所以你才会模仿着人类,想要了解人心?”

大包平不置可否,只是拧了英气的眉尖。

“嗯,漫长的旁观中我明白了,属于他们的战场并不止在鲜血的冲撞,更在纠葛的内心,无声的争斗永远比明晃晃的刀剑更来得残酷。”

说着,莺丸转过身与大包平以面相对,扬了手掌拂过轮廓刚毅的面庞,清浅笑意沿眼角荡出沁心的涟漪,“大包平,你不必为我感到愤懑或忧心,我无法走进人世,也并未想走进人世,在这座宅邸静看风云变幻,等待你的到来,就已足够幸福了。”

一时间,大包平只觉得莺丸擦过颈侧的碎发与苍白的肌肤无一不在向自己书写着漫长岁月中的往昔,那些热闹却遥远的喧嚣,那些空寂却真实的夜晚,那些仿佛吸饱了鲜血慢慢显现的伤痕,一笔一划镌刻了莺丸清冷却又通透的来路。

来路之所谓来路,正因一旦走过便被弃于身后。过往点滴早已化作玉露被时间之风吹散,洒在铭记或遗忘的角落。久而久之,莺丸再不曾在意,也不想去在意,过去便是过去,未来即是未来,而此刻他的眼前唯有大包平存在,尚未来临的遥远将来中,也只有这个身影清晰得永不改变。

结实的手臂自莺丸腰际环过,莺绿的发一绺绺在掌心盘绕,大包平描摹着红色的伤痕,将每一道蜿蜒印刻在心。那些痛楚像是以同样的形状一刀刀刻在他的血肉,他努力抑制心中跌宕的波涛,却终是让其化作洪流,吞没了莺丸的所有。

“莺丸,这就是你所说的人类的情感?”

“大包平,你其实早就已经明白了呀。”

挂在右肩的最后一角衣衫终是倏然坠落,白皙的臂膀攀上大包平肩头。摇曳的烛火将投于墙面的身影拉得很长,清淡茶香在弥散间愈渐浓郁,一丝一缕,飘向季节深处。

离别的清晨,大包平为莺丸一件件穿好衣襟,牵着他的手来到承载无数记忆的庭院,指尖撩过散下的翠绿鬓发,轻柔地挂在耳廓。

“莺丸,下次见面时我一定会让我的名字响亮天下!你一定要存在到那个时候啊!”

“嗯,我会拭目以待的。”

莺丸从他掌中抽出手,轻轻揉了揉大包平扬起的红发,话音低得轻不可闻。

“大包平,有缘再会了。”

而后莺色的太刀被人类双手所托,走进装饰繁复的车厢,消失在了马车低垂的帷帘下。

车轮转动的吱呀声中,莺丸透过车窗竹帘的缝隙,看见了大包平伫立门前久久不动的身影,那双钢铁般的银眸此刻柔软得仿佛融化,眷恋而又深沉,像是想要就此化为魂灵,陪他走过今后数不胜数的时光。

这一瞬,莺丸第一次有了一种难以抑制的酸涩,第一次感觉真正体味了人心的苦楚。

若是为着姓名,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将你呼唤。

若是为着相逢,无论多么漫长我都会将你等待。

4

姬路城的大雪纷纷扬扬,蜿蜒而上的檐角在空荡苍穹下铭刻属于胜者的骄傲。大包平拢了拢衣袖,透过天守阁的窗棂眺望,洁白的雪花洒入几粒,静静贴在红色发间。

恍然之间,他似乎瞥见一只莺鸟振翅而过,又暗道自己失神眼花,毕竟寒冷的冬季不可能见到这种生物。

被池田辉政发掘后的时日里,他比原来更多地想起莺丸,当年那包裹了锦缎置于木匣远离尘世的经历,如今他也一步步走过。姬路城宛如白鹭般的美丽与气派他实则并未见过几次,那些曾经熟悉得了如指掌的街衢巷陌也化作了遥远的梦境,越过层层石垣与白灰墙,被城内迷宫般的小路阻隔。

响亮天下的名号换来束之高阁的结局,大包平可是说是始料未及,却又在冥冥中早已察觉。他听说池田辉政曾劝诫过丢失爱刀受到嘲讽从而打算离去的部下,比起刀剑而言人更为珍贵的轶事,却未想到正是这样的人将自己视为一国难敌的珍宝,倍加厚爱。

但不论出于对荣耀的追求或是真正的喜爱,这份善意毕竟不存虚假,大包平也不会因一方木匣便将身心一同困于囹圄。即便寒衣化作锦缎,陋室渐成华楼,大包平永远是大包平,无论身置何处皆是光辉夺目,无论何时眼前唯有坚定道路。

哒哒脚步声自走廊深处跑来,浅绿色头发的短刀一蹦而来,挽住了大包平的手臂。

“大包平大人,新年的庆典就要开始了呢,该你大显身手了!”

大包平随意地揉了一把头发,任由毛利拽着他的袖口玩耍,“嗯,虽然不是什么朴实的工作,我也会做到最好的。”

“庆典的时候,就能看见许多小孩子了!”

“我说你啊,到底对小孩子有多大执念!”

“不可以吗?大包平大人不也对那名叫做莺丸的太刀心心念念嘛!”

“啊?!我才没有!”

戴了面具的鸣狐坐在障子门边笑了笑,小狐狸趴在肩头咧着嘴,柔顺的尾部摇摇晃晃沿肩坠下。大包平从未分清过鸣狐的声音是来自于狐狸还是来自于自身,不过事实上他也并不在意。

鸣狐扬了手向毛利招了招,垂挂的衣袖颤如蝉翼,毛利也就蹦蹦跳跳去往他身边,轻倚着露出依赖的笑颜。

望着他们,大包平忽然莫名地羡慕,羡慕同一刀派的亲人能够朝夕相伴。时不时地,鸣狐和毛利也会在他面前说起粟田口的兄弟们,那些或是辉煌或是悲怆的故事绘成一幅幅画卷,蒙尘却又斑斓,总让他也在不经意间涉入记忆,打捞莺丸的身影。然而那背影总是太过缥缈,宛如镜花水月般一碰即逝,不论如何擦拭终究无法触及。

即便与莺丸分离,他对对方的关注却从未间断,他知道莺丸去往足利家后在结城合战被赐予小笠原氏,后又转折长野、山梨与琦玉,现今身在茨城。这其中的曲折与跌宕大包平自不会一一知晓,但每当忆起那苍白后背斑驳的红痕,浮想莺丸清淡平和地奔波在战火间,他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怅然,像是想要捉住落进茶碗的春光,最终却只能任其在指间流泻。

这些年来大包平也会学了些许莺丸的云淡风轻,能够以旁观的心情面对波谲云诡的改变。歌舞升平终归是要被铁与火撕碎,纷争与战场也终归要被太平盛世抹去血光,高高在上之人一变再变,不变的唯有推动历史循环往复的巨浪。

以及那一汪藏在心底,永不退色的莺绿。

5

手指顺着眼角的轮廓拂过,指腹的薄茧让莺丸感到有些发痒,但他依旧捧了茶盏任由大包平抚摸,翕动的唇在茶水的滋润下沾了发亮的水迹。

“大包平,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起泡时的伤痕是不是出现在这里。”

“那些伤痕已经不见了哦,不论是哪里都没有了,今后也不会再出现。”

“说得也是。”

大包平释然地收回手,两手交叠垫在后脑往廊下一趟,眼角瞥见穿堂而过的风扬起莺丸短短的发尾,擦过净白如玉的后颈。

“你是什么时候把头发剪短了?”

“怎么,大包平不喜欢?”莺丸侧过脸看他,话里满是戏谑。

“没有,不管怎么样,莺丸就是莺丸,对我来说都一样。”

听着这直接而坦诚的回答,莺丸也敛目一笑,“是呀,大包平也一直是大包平,从来没有变过呢。”

“那是当然!大包平永远是天下最美最强大的刀剑!”

“嗯,这种傻气的地方也一直没变过。”

“喂!莺丸!不准说我傻!”

廊下清风仿佛跨越千年吹来,盈了淡淡茶香,走向万里晴空。青瓷的杯盏旁,宽大手掌轻轻覆在白皙手背,复又十指相缠,一枚花瓣飞飞扬扬,无声无息落在交叠的指间。

——END——

评论 ( 31 )
热度 ( 170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皮皮莺的脏脏包 | Powered by LOFTER